陳子善:《白門秋柳記》的張恨水序–找九宮格會議文史–中國作家網

古代文學史上有個風趣的景象,一些新文學作家最後是以淺顯文學作品登上文壇的,如劉半農、葉圣陶、戴看舒、施蟄存等均是這般;也有一些淺顯文學作家最後寫新文學,后來才轉進淺顯文學創作,最著名的大要是宮白羽,張友鸞也可算一個代表。

張友鸞的名字,最後呈現在新文學刊物上。他以短篇小說《宅兆》在1923年2月《發明》季刊第1卷第4期表態,然后又在同年7月至8月的《中華新報》副刊“發明日”上頒發《隨感錄》《末端的一點光》等系列作品。這些都應是郁達夫的設定,他倆瞭解于安徽安慶,張友鸞可算是郁達夫的先生。后張友鸞往北京,又與徐志摩來往,徐志摩的名文《濟慈的夜鶯歌》也是他“催生”的。是以,張友鸞本應在新文學遠程上持續前行,不意,他筆鋒一轉,投進了淺顯文學範疇。

1930年7月,南京晚報社出書張悠然(封面署:悠然)所著“新京別史”《白門秋柳記》。這是一部十回的章回體長篇小說,寫1927年在南京定都的“新京”宦海和平易近間的五花八門、歐美教學留先生高乾從北京到“新京”謀取一共享空間官半職的奇事怪遇,小討情節跌蕩放誕,寓嘲諷于舒妙的文字。書前有新文學家金滿成給悠然畫的頭像速寫。而為這部小說作序的,是在南北淺顯文學文壇上紅得發紫的張恨水。

序照錄如下:“別吾家友鸞三年矣,云樹蒼莽,魚雁都渺。然得友朋傳言,則甚悉其托跡新都,欣欣茂發也1對1教學。人生之樂,樂莫于失意同志瑜伽教室合之友,失意同志合之友,尤莫樂于能合孟子之言,別人有心,予忖度之,吾雖不見友鸞,吾知友鸞實能明是,吾寧不為之浮一年夜白耶?

“所謂別人有心,予忖度之者,何也?我向聞人言,都城遷南京后,凡百扶植,如沸粥之汽泡,彼起此落,筆不遑記,而同時金粉遺風,秦淮余韻,亦在予人以品味之味道。設有其人筆之于篇,較蒲留仙攜壺酒邀人談狐說鬼者,其所獲有,必難易相懸,而真假年夜別矣。予以稗官糊口者也,心所計及,便思行之。顧以道途多阻,不克躬與其盛,取而為之說。坐掉良機,能勿負負徒呼。今吾家友鸞,突以飛函相告,其所作《白門秋柳記》,將梓以行世,吾甚驚喜其能合吾心,而又勝利之速也,聚會場地安得不以為一快事哉?

“友鸞之為文,瀟灑如其人,恍若十七八歲好女郎,臨水簪花,楚楚有致,今以其文寫六朝山川人物之遺址,固勝任高興矣。蓋社會小說,其事不變千絲萬縷,接連不斷,非有明白清楚之文寫之,必至小姑抖亂麻團,無可進手處,而以此刻金陵之地,金陵之事,金陵之景致,尤非有瀟灑超塵之文以寫之不成,不然或亂,或腐,或粗,或荏弱,皆缺乏以狀金陵本質也。明乎此,吾乃有取于吾家友鸞矣。十九年七月一日,時在舊京,永日如年,小院人靜,書于一樹碧槐,六本夾竹桃花之畔,張恨水序。”

張恨水不愧年夜手筆,短短六百余字,文白相間,參差有致。他親熱地稱張友鸞為“吾家友鸞”,既驚喜于張之新著問世,也確定了張之文筆瀟灑。此序證明《白門秋柳記》作者“悠然”就是張友鸞。實在,“悠然”是張友鸞的字。《白門秋柳記》應是張友鸞的淺顯小說童貞作,而張恨水這篇序也為《張恨水選集》所掉收。

發佈留言

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。 必填欄位標示為 *